风暴眼｜史上最严网游新规下的灰产魅影：4元租账号 20元绕过人脸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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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网《风暴眼》出品

文/付归 琢絮

核心提示：

1、未成年人玩游戏再被严控。新规要求，所有网络游戏企业仅可在周五、周六、周日和法定节假日每日20时至21时向未成年人提供1小时服务，这也就意味着，未成年人每周的游戏时间将降至3小时。此次新政可以说是2019年颁布的政策的“加强版”，主要区别在于新政从规则上要求了所有网络游戏必须接入网络游戏防沉迷实名验证系统。

2、尽管监管上做了进一步的约束，但凤凰网《风暴眼》调查发现，淘宝、京东、拼多多等电商平台上仍在存在大量帐号租用的商家，并且在明知监管的新要求下仍然进行售卖。尽管政策不断加码，但游戏市场中的灰色空间仍未清肃。

3、我国游戏市场规模已连续6年稳步扩大，2020年中国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达2786.87亿元，用户规模则为6.65 亿人。目前，24岁-35岁用户群体占比58.5%，是中国移动游戏主要受众群体，24岁以下用户占比为18.6%。

新学期开学前夕，游戏行业迎来“史上最严”监管——“未成年人每周的游戏时间，降至3小时”。

消息一出，市场反应强烈，不少游戏公司股价应声下跌。

从“第九艺术”走向“精神鸦片”，游戏产业的发展一直备受各界关注。其中，游戏与未成年人之间的关系，也往往是讨论中绕不开的话题。

从2019年《关于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到2020年新修订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再到如今的《关于进一步严格管理切实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下称《通知》），监管层对于“未成年人玩游戏”的约束一直在升级。

随着重拳的又一次落下，未成年真的能从游戏沉迷的泥淖中抽身吗？不断改制的未成年人防沉迷系统，是否还留有让未成年人钻空子的漏洞？

凤凰网《风暴眼》调查发现，游戏产业近年快速发展，已经毋庸置疑地成为了未成年人上网的高频行为，并且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

此外，租号、诈骗、私服……游戏中滋生的大量黑色产业，令未成年人甚至其家长最终成为了不法分子牟利的“工具”。

1、新政有何变化？王者荣耀三方面升级防沉迷措施

《通知》要求，所有网络游戏企业仅可在周五、周六、周日和法定节假日每日20时至21时向未成年人提供1小时服务，其他时间均不得以任何形式向未成年人提供网络游戏服务。此外，将严格落实网络游戏用户账号实名注册和登录要求，不得以任何形式向未实名注册和登录的用户提供游戏服务。

新政与2019年相比有哪些区别？

对此，市场分析人士指出，此次新政要求国家新闻出版署网络游戏防沉迷实名验证系统建成运行后，所有网络游戏必须接入该系统，所有网络游戏用户必须使用真实有效身份信息进行游戏账号注册和登录，网络游戏企业不得以任何形式（含游客体验模式）向未实名注册和登录的用户提供游戏服务。

有市场观点认为，此举将防止孩子利用家长手机，或者利用现有技术缺失，制造人和账号不对应的情况。

但也有不同声音指出，有一部分未成年人实际上是以成年人的身份来注册和登录游戏的，后续还要看游戏企业怎样进行身份认证，会不会采用人脸识别等新技术，如果政策真正落实到位的话，对于游戏企业的影响将会是比较深远的。

截至发稿，腾讯、网易等多家头部游戏厂商已做出回应。

腾讯游戏回应称，从2017年至今，腾讯就围绕未成年人保护，持续进行了各项新技术、新功能的自发探索与应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腾讯将严格遵守主管部门的最新要求，并积极予以落实。

网易游戏回应称，公司过去长期围绕未成年人保护积极行动，努力为未成年人打造绿色健康的网络环境。接下来将针对国家新闻出版署的最新通知、要求进行严格遵守，积极落实。

昆仑万维等游戏公司表示，将启动未成年人游戏保护机制，严格控制未成年人使用网络游戏的时段、时长，规范向未成年人提供付费服务。

完美世界、凯撒文化、三七互娱等多家上市公司在投资者互动平台上就相关提问回复投资者称，公司将积极遵守未成年人游戏保护机制的相关规定。

值得注意的是，新规出台次日，凤凰网《风暴眼》发现，腾讯旗下游戏王者荣耀已率先采取行动。

从公告来看，王者荣耀在三大方面做出了限制。第一，在游戏时长限制方面，未成年用户仅可在周五、周六、周日和法定节假日的20时至21时进行游戏。第二，在游戏消费限制方面，未满12周岁的用户无法进行游戏充值；12周岁（含）以上未满16周岁的用户，单次充值上限50元人民币，每月充值上限200元人民币；16周岁（含）以上未成年用户，单次充值上限100元人民币，每月充值上限400元人民币。

第三，在游戏模式限制方面，单机模式直接关闭；全面关闭ios游客体验模式。

微博上也有用户爆料，自己今天进入王者荣耀时，页面出现了相应变化：

对于这些变化，最为拍手叫好的莫过于家长们了。

事实上，对于三观还未完全建立的未成年人来说，游戏在他们身上是“解压”还是“上瘾”，这二者之间的平衡极其脆弱。

梳理当前大火的网络游戏，可以发现，大多数游戏都是以“攻击、战斗、竞争”为主要成分，场面刺激火爆，在吸引未成年的同时也十分容易误导其道德认知，一直沉迷其中甚至模仿，不能理性地分辨网络世界和现实世界，从而出现性格异化。

网络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未成年人玩游戏上瘾出现精神疾病甚至猝死、自杀”的新闻报道，甚至还出现了恶性极端事件。

今年年初，江西省南昌市安义县龙津镇发生一起刑事案件。据媒体报道，一名14岁少年，因为爷爷在吃饭时间不让其继续玩手游，最终愤怒将爷爷残忍杀死。

业内专家表示，国内目前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青少年爆款游戏，国内的主流网游都是成人向的。由于没有游戏分级，而出现了成人向游戏青少年都可玩的现象，由此导致了“不可控”的风险。

2、未成年防沉迷灰产触目惊心

防沉迷，一个中国游戏圈永远说不完的话题。

即便我国法律明令禁止向未成年人出售网游类商品，且早已上线防沉迷系统，腾讯还会对疑似未成年账号进行人脸识别，但瞄准未成年的商家仍然通过种种手段帮助未成年规避种种限制。

在一些电商购物平台搜索“王者荣耀号”，提供买号租号服务的商店随处可见。

凤凰网《风暴眼》在淘宝选了一个销量较高的店铺询问客服怎么租号，对方表示QQ区和微信区的账号都可以提供，但是价格不同。

微信区账号普遍比QQ区要贵，一个100个皮肤的账号租一小时需要9元，而QQ区只要4元。一般而言，未成年出于社交习惯以及价格因素，多会租用QQ区的号。

而不管是租用哪个区的号，大多需要3小时起租，早已超过对未成年人游戏时常的限制。

凤凰网《风暴眼》分别租用了微信区和QQ区账号各一，其中微信区为iOS系统，QQ区为安卓系统。

下单后，店家发了两个链接，分别为两个端口的上号器链接下载，根据提示下载后，店家又提供了两个登陆密钥。只要在上号器中输入登陆密钥点击打开游戏后，就可以绕过常规的账号登陆。

凤凰网《风暴眼》登陆后便可以正常游戏。店家表示，账号都是成人的，如果游戏提醒健康时间，不要点确定，后台直接划掉游戏休息15分钟再开游戏就行，店家会额外补贴15分钟。

值得注意的是，凤凰网《风暴眼》再次上线的时候，王者荣耀提示需要进行人脸识别认证，这时直接划掉，系统会提示“未完成人脸识别验证，该游戏已被判定为未成年人使用”，如此便不能再游戏。

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主要是腾讯针对未成年人冒用成年人身份在夜间偷玩游戏的问题，上线了“零点巡航”功能。

“零点巡航”旨在对夜间游戏超过一定时长、实名为成年人的帐号进行人脸筛查，凡是拒绝或未通过人脸验证的，将被当成未成年人，纳入腾讯游戏健康系统的防沉迷监管并踢下线。该功能目前已在《王者荣耀》、《和平精英》等超过60款产品上线。

此后，腾讯又把原来的“零点巡查”升级为“全天巡查”，可疑账户全部重新认证，并打击用户通过加速器登陆及部分第三方平台买卖成年人帐号的行为。

针对此种情况，店家会给予补偿措施，即另发密钥登陆别的账号进行游戏。

不仅淘宝有，京东、拼多多等电商平台搜索相应的关键词同样可以租号，价格与淘宝基本一致。

除了以上这几个常规的电商平台外，凤凰网《风暴眼》还发现游戏账号交易平台交易猫和淘手游同样能提供租号服务，并且价格更加低廉，很多1至2元就可以租一小时，只不过多是QQ区账号。

凤凰网《风暴眼》在翻阅了以上各个平台的租号服务时，发现基本没有“据文化部规定，购买网游类商品，必须年满18周岁”的相关提醒。

此外，以上这些平台均可以买卖成品账号，未成年完全可以买个身份认证为成年用户的游戏账号。唯一需要烦恼的是，可能会有被抽中进行人脸识别认证。不过，这也能够解决。

知乎上搜索“王者荣耀人脸识别”，就有很多人介绍解决方法，其中一条则为输入一个未成年人的信息，等他成年了去腾讯成长守护平台中删除这个号。

通过这个方法，很多未成年会去找即将要成年的朋友帮忙，或者在社交平台上发帖求助。

甚至还有一些不良商家盯上了这里的商机，在贴吧等平台里的相关帖子下表示可以通过人脸识别，“首次100以后每次20”。

其实在实际操作中，未成年不仅可以通过买号租号避开防沉迷系统，还可以利用腾讯自身机制带来的缺陷避开。

凤凰网《风暴眼》采访了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大学生相关问题，他表示可以用QQ登陆腾讯代理的另一款游戏英雄联盟，在实名认证时用成人的身份证信息认证，完成后便可以用这个账号去登陆王者荣耀，便也可以绕过防沉迷、人脸识别等一系列问题。

事实上，这些游戏黑灰产不仅对游戏产业生态造成了影响，也给未成年人的成长制造了许多不确定性，不仅使其游戏时间无法得到有效控制，还有可能被不法分子趁机侵害。

据澎湃新闻报道，绵阳市一名13岁的初中生由于在线时间过长，被游戏防沉迷系统强制下线，当在App刷短视频看到能帮助解除游戏防沉迷系统设置的主播，便主动添加了他的QQ号。

该主播要求这位初中生将其父母的银行卡及身份证照片、手机验证码发给他，为了能够解锁玩游戏，该初中生便按照主播当要求提供给他。然而，游戏防沉迷系统限制还未解除，父母的银行卡内资金却一直减少。直至报警，其父母已损失10万元。

据《杭州日报》报道，杭州小男孩小雨在假期迷上了“王者荣耀”，但父母怕耽误小雨沉迷游戏，就把游戏设置成了防沉迷模式，一天只能玩一个小时。在游戏聊天界面，有人发言称可以帮助解除防沉迷模式。小雨立即联系了对方并加了对方的QQ。从第一笔解封防沉迷模式的22元开始，小雨总共用自己的压岁钱、父母的支付宝转账消费了13次，总计12万余元。

围绕着未成年人防沉迷，不法商家已有种种手段牟利，还有一种商家则是完全绕过规则。

“升级快，装备新，不受限”，一些不法商家会直接搭建私服，在巨大的利益的驱动下，这些私服自然不会区分玩家是否成年，其首要任务只是迎合玩家的心理实现牟利的目的。

凤凰网《风暴眼》在淘宝搜索“GM后台”，便跳出了一堆相关游戏的推荐。在点进一家销量较高的店铺时，店家会提供一个网址，里面是各种游戏私服的下载地址。

不过，并没有一些游戏大厂的热门游戏如王者荣耀、绝地求生、原神等游戏，大概是这些不法商家也害怕大厂的法务深究。不过，其中也不乏“传奇”、“梦幻诛仙”、“剑侠情缘”等热门游戏的私服。

毕竟，也有很多未成年对“峡谷之巅”不感兴趣，而喜欢“是兄弟就来砍我”。

一般来说，安卓系统只需要花费5-15元不等就可以畅玩其中一款游戏，而iOS系统则麻烦一点，需要先购买iOS系统的超级签名，才能下载私服，而一个iOS的超级签名价格为30-50元不等。

由于市场上账户被滥用，超级签名会出现频繁掉签的情况。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进行重新付费签名，因此并不是一个性价比很高的方式。

3、游戏公司再受伤，千亿市场被搅动？

新政颁布后当日，主流游戏公司股价纷纷遭遇打击。

8月30日晚，美股盘前，网易股价大跌超8%，哔哩哔哩下跌超5%，但最终收复大部分跌幅，网易收跌3.39%，腾讯ADR和哔哩哔哩均跌超1%。

事实上，8月初，游戏板块就已经历过一次股价地震，起因则是一篇官媒发表的题为《“精神鸦片”竟长成数千亿产业》的文章。

文章指出，中国有62.5%的未成年网民经常在网上玩游戏，其中13.2%未成年手机游戏用户，在工作日玩手机游戏日均超过2小时。文章表示，网络游戏的过度投入对我国未成年人生理和心理带来双重负面影响，并痛批网络游戏为“电子毒品”和“精神鸦片”。

文章调查显示，两三天玩一次网络游戏的学生占比为26.23%，几乎每天玩网络游戏的占比为11.66%；每天玩游戏时长为1-2小时的占比53.91%，每天玩游戏时长超过5小时的占比达2.28%。《王者荣耀》为最受学生欢迎的网络游戏，参与调查学生中经常玩《王者荣耀》的达47.59%。

尽管文章发布后不久就被删除，但这番言论还是引发的游戏圈的巨震。无论是A股还是港股或美股游戏股，纷纷遭遇股价重挫，其中文章直指的《王者荣耀》母公司腾讯股价一度跌超10%，市值足足蒸发了4000亿。

结合此次新政的出来，市场不免猜测，一个月内监管层两度向游戏“开刀”，是否暗示游戏行业的转折点将至？

凤凰网《风暴眼》查阅《2020年中国游戏产业报告》获悉，自2014年起，中国游戏产业总规模已实现联系六年的持续增长。其中，2020 年，中国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 2786.87 亿元，同比增长 20.71%。

值得注意的是，根据腾讯财报，腾讯2020年的总收入为4821亿元，其中游戏业务的收入达到1561亿元。与中国游戏市场整体销售收入相比，腾讯的游戏业务占后者比例高达56%，可谓占据了国内整个游戏行业的半壁江山。

进一步细分来看，2020 年，中国移动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 2096.76 亿元，占比为75.24%；客户端游戏市场实际收入559.2亿元，占比为20.07%； 网页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 76.08 亿元，占比为 2.73%。移动游戏收入占据游戏市场主要份额。

而在用户规模方面，2020 年中国游戏用户数量保持稳定增长，用户规模达 6.65 亿人，同比增长 3.7%。

超6.5亿的玩家中，未成年游戏用户规模又有多少？

根据一份来自易观数据的报告，目前，24岁-35岁用户群体占比58.5%，是中国移动游戏主要受众群体，24岁以下用户占比为18.6%。

与此同时，凤凰网《风暴眼》从多家游戏公司的业绩报告中也发现了与未成年用户有关的数据，

8月18日，腾讯控股首度披露了小学生（12岁以下）玩家消费流水的比重。财报显示，2021年第二季度，12岁以下玩家对腾讯在中国游戏流水的占比为0.3%。

值得注意的是，2020年第四季度，腾讯公告显示，国内游戏流水中16岁以下未成年人占比为3.2%，而这一数字在今年第二季度将至2.6%。

从这个角度来看，2019年政策后，未成年游戏防沉迷效果有所显现。

除腾讯外，8月19日，哔哩哔哩透露，从 2021 年的统计数据来看，18 岁以下用户占 B 站游戏的收入的1%左右。

中手游则在2021年半年报中指出，2021 年上半年，18 岁以下的未成年玩家对中手游中国游戏的收入占比约为0.026%，并称，在中手游的防沉迷措施下，8 至 16 周岁的未成年人每月累计消费不得超过 200 元人民币，16 至 18 周岁的未成年人月消费不得超过 400 元人民币。

8月30日，恺英网络官微披露，截至目前，公司游戏产品主要服务于成年游戏用户，自营平台未成年用户注册占比仅为0.07%。

8月31日，三七互娱也对外公布了企业未成年人消费数据。三七互娱表示，从最近一年的用户数据统计来看，国内未成年人（18 岁以下）充值流水占比低于万分之五。

国内其他两家知名游戏公司完美世界及游族网络则未披露具体数字，而是表示未成年用户占比较低，对收入的贡献亦较低。

尽管数字很健康，但现实却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未成年绕过这层身份继续沉迷游戏的比比皆是。

据《经济参考报》报道，多位接受采访的学生表示，通过借家长账号、身份证注册登录游戏，绕过各种“青少年模式”，是同学们常有的操作。

“初二学生小林告诉记者，除了使用不同账号登录之外，他和同学们还掌握多种方法，比如可以通过购买加速器、‘翻墙’等，使用王者荣耀等游戏的国外版本，就可以绕开网络游戏时长等各种限制。”

家长和老师们则进一步揭露了游戏行业中存在的“商机”。“此前政府出台政策不让学生带手机，有的商家就开发出可藏手机的水杯等‘新产品’。泸州蓝田中学的老师反映，现在学校不让学生带手机，校门口的小商店就增加了手机寄存服务，有的学生出了校门就可以拿到手机。”

从《“精神鸦片”竟长成数千亿产业》到《关于进一步严格管理 切实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对于未成年玩网络游戏的审视越来越多。

尽管游戏公司不断在未成年人保护方面加大投入，但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高悬。

“防沉迷被未成年人设法绕过”的新闻屡上热搜的背后，“防沉迷”灰产在一定程度上架空了防沉迷系统，抵消了社会相当一部分“防沉迷”努力，让“防沉迷”效果大打折扣。

当针对未成年游戏最严厉的监管已经到来时，如何遏制种种灰产，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参考资料：

1、《2020年中国游戏产业报告》，中国音数协游戏工委（GPC）等

2、《一周3天每天1小时 未成年人网络游戏防沉迷新规出炉》，央广网

3、《多家游戏公司回应：将严格遵守 积极落实》，证券日报

4、《最严网游监管政策落地！未成年每周限玩3小时 港股游戏概念股集体走跌教育股走强》，华夏时报

5、《男孩为破解游戏防沉迷系统被骗十万，绵阳警方赴茂名抓获嫌犯》，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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